第18章

九曜迷墟 好運家的番茄 125984 字 2025-04-03 13:55:2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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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同幽靈的凝視,那慘白色的光柱死死鎖定著倉皇逃竄的兩人,帶來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寒意!緊隨其后的,并非預想中的能量射線或物理攻擊,而是一種更加詭異、更加令人絕望的……存在剝離感!

林淵只感覺自己仿佛暴露在某種高強度的“法則掃描儀”之下,構成身體的基本粒子都在微微震顫、哀鳴,似乎隨時都會被這慘白的光芒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抹除!連同他剛剛獲得的那股融合了羅睺與計都之力的暗紫色能量,也在這光芒的照射下變得極不穩定,如同沸騰的開水般劇烈翻滾,帶來一陣陣撕裂般的劇痛!

“快走!被‘凈化之光’持續照射,我們會徹底湮滅!” 銀發女子的聲音尖銳而急促,徹底失去了之前的從容與冰冷,她幾乎是拖拽著右腿受傷、行動不便的林淵,在這片布滿了巨大機械殘骸和扭曲金屬支架的黑暗空間中亡命飛奔!

她的速度快得驚人,即使支撐著一個人,也如同靈活的銀色獵豹,不斷利用漂浮的巨大齒輪、斷裂的管道、以及坍塌的艙壁作為掩護,試圖擺脫身后那如同跗骨之蛆般的慘白色光柱!

林淵咬緊牙關,強忍著右腿的劇痛和體內能量的暴動,盡力配合著她的動作。他知道,自己現在完全是個累贅,但他不能放棄!他將精神力高度集中,試圖去感受那“凈化之光”的本質。

那光芒中蘊含的力量……并非純粹的能量攻擊,更像是一種……秩序?一種冰冷的、絕對的、不容許任何“異?!贝嬖诘囊巹t之力?它似乎對一切蘊含著混亂、黑暗、或者說……不符合某種“設定”的力量,都具有強大的清除效應!

難怪那個銀發女子如此驚慌!她體內那與計都同源的力量,以及林淵體內這融合了兩種暗星之力的能量,恐怕正是“凈化者”最優先的清除目標!

“這些鬼東西到底是什么?!” 林淵在劇烈的顛簸和閃避中,艱難地問道。

“黑塔的……‘免疫系統’……或者說……‘秩序維護者’……” 銀發女子一邊飛速穿梭于殘骸之間,一邊斷斷續續地解釋道,“它們負責清除所有……‘不穩定因素’……包括……失控的能量、入侵者……以及……某些‘禁忌’的存在……”

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,似乎對這些“凈化者”既恐懼又……熟悉?

嗡——!嗡——!

身后,更多的慘白色光點亮起!如同夜空中驟然出現的、冰冷的星辰!至少有五六道“凈化之光”從不同的方向照射過來,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包圍網,徹底封鎖了他們的退路!

光柱交織,在黑暗中勾勒出如同牢籠般的死亡區域!被光芒直接照射到的金屬殘骸,如同被投入了強酸之中,無聲無息地分解、消失!

“被包圍了!” 林淵的心沉到了谷底。

銀發女子猛地停下腳步,將林淵甩在一塊相對完整的巨大金屬板后面。她轉過身,面對著那些如同幽靈般逼近的慘白色光柱,冰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決絕!

“你先走!” 她突然說道,聲音恢復了一絲之前的冰冷,但更多的是一種……不容置疑的命令?“沿著這條主管道……一直往前……或許……還有一線生機!”

她指的是旁邊一條斜插入黑暗深處的、直徑足有十米左右的巨大、破損管道。

“那你呢?!” 林淵一愣,下意識地問道。

“我需要……拖住它們?!?銀發女子沒有回頭,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些越來越近的凈化者光柱,身體微微下沉,擺出了一個奇異的起手式。一股極其微弱、但卻異常純粹的幽紫色能量,再次從她體內彌漫開來,在她周身形成了一層薄薄的、幾乎看不見的能量紗衣,“記住……不要相信任何人……尤其是……當‘計都’……低語時……”

她的話語充滿了暗示和警告,讓林淵心中疑竇更甚。

但此刻已經沒有時間多想!那些凈化者已經近在咫尺!慘白的光芒如同潮水般涌來,幾乎要將他們徹底吞沒!

“走!” 銀發女子厲喝一聲,身體猛地化作一道模糊的銀紫色殘影,主動迎向了那數道交織而來的凈化之光!

她手中的能量細劍(不知何時又重新凝聚成形,但光芒黯淡)如同毒蛇出洞,劃破黑暗,帶起一道道冰冷的、充滿了寂滅氣息的紫色劍芒!試圖干擾、遲滯那些凈化者的鎖定!

林淵看著她那如同飛蛾撲火般、決絕而孤獨的背影,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。這個神秘的女人,雖然一直與他為敵,但在這一刻……竟然選擇了犧牲自己來為他爭取時間?!

是為了那枚“羅睺之心”?還是……另有目的?

他來不及細想!求生的本能讓他立刻做出了反應!他強忍著劇痛,拖著傷腿,用盡全身力氣,朝著那條巨大的、破損的主管道入口爬去!

就在他即將爬入管道的瞬間,他忍不住最后回頭看了一眼。

只見銀發女子的身影,已經被數道慘白色的凈化之光徹底淹沒!只有點點幽紫色的能量光屑,如同風中殘燭般,在光芒中艱難地閃爍、掙扎……最終……徹底熄滅。

林淵的心臟猛地一緊!

死了?她就這么……死了?!

一股難以言喻的、混合著震驚、惋惜、以及對自身無力感的憤怒,涌上他的心頭!

但他也知道,現在不是感傷的時候!

他咬緊牙關,不再回頭,猛地鉆進了那條漆黑、冰冷、通往未知的巨大管道之中!

冰冷、死寂、充滿了金屬銹蝕與某種未知腐敗氣息的巨大管道,成為了林淵此刻唯一的避難所,卻也可能是一個更加深邃、更加絕望的囚籠。

他拖著傷腿,用盡全身的力氣,拼命地向前爬行、挪動。右腿的劇痛如同潮水般不斷沖擊著他的神經,每一次移動都帶來難以忍受的折磨,但他不敢停下。身后那令人靈魂顫栗的凈化之光,以及那個銀發女子最后決絕的背影,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腦海中,鞭策著他不斷向前。

管道內部比他想象的更加復雜和破敗。地面并不平坦,布滿了各種凸起的鉚釘、斷裂的金屬板以及早已干涸凝固的、不知名的粘稠污漬。墻壁上布滿了蜘蛛網般的裂紋,有些地方甚至出現了巨大的破洞,隱約可以看到管道外那片漂浮著機械殘骸的黑暗空間,以及……遠處依舊在游弋、閃爍的慘白色凈化者光柱!

它們……似乎并沒有立刻追進管道?是在掃描?還是這條管道本身就有什么特殊之處,讓它們暫時無法進入?

林淵心中閃過一絲僥幸,但不敢有絲毫放松。他知道,那只是暫時的。

他一邊艱難地移動,一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。這條管道顯然已經廢棄了很久,但從其巨大的口徑和復雜的內部結構來看,它曾經必然承載著某種極其重要的功能——或許是能量傳輸?物質輸送?甚至是……某種生物圈的循環系統?

墻壁上,偶爾能看到一些早已失去光澤的指示燈和模糊不清的符號。林淵嘗試著用精神力去感應,特別是眉心那個冰冷的“計都之印”,希望能從中獲取一些信息。

奇異的是,當他的精神力觸及眉心印記時,他發現自己對周圍黑暗的感知似乎更加清晰了,甚至能隱約“看到”管道壁內部一些極其微弱的、如同電路般流淌的能量殘留。同時,一股冰冷、死寂、仿佛能看透一切虛妄的直覺,也開始在他心中滋生。

這種感覺很詭異,讓他既感到新奇又充滿了不安。這“計都之印”,似乎不僅僅是一個標記,更像是一把……開啟了某種全新感知維度的鑰匙?

沙沙……沙沙……

一陣細微的、如同某種小型生物爬行般的聲音,突然從前方不遠處的黑暗中傳來!

林淵渾身一僵!立刻停下動作,屏住呼吸!

是新的敵人?還是……管道里的“原住民”?

他緊緊握住手中那塊備用的石片(雖然知道可能沒什么用),同時將精神力高度集中,警惕地“凝視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。

黑暗中,幾個閃爍著微弱紅光的小點,緩緩浮現。

那是……眼睛?!

不止一對!而是密密麻麻,至少有十幾對!它們如同潛伏在暗處的毒蛛,悄無聲息地朝著林淵包圍過來!

林淵的心沉到了谷底!剛出狼穴,又入虎口?!

他下意識地想要激發體內的暗紫色能量,卻發現那股力量如同沉睡的巨獸,極其難以調動,而且每一次嘗試都會帶來劇烈的反噬般的痛苦!看來之前強行融合兩種暗星之力,對他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隱患!

怎么辦?!右腿重傷,能量難以動用,手中只有一塊破石頭!

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!

林淵眉心那個冰冷的“計都之印”,突然微微一跳!

一股極其微弱、但卻異常純粹的寂滅氣息,如同漣漪般擴散開來!

那些原本正悄無聲息逼近的、閃爍著紅光的小點,在接觸到這股寂滅氣息的瞬間,如同遇到了克星般,猛地停滯了下來!紅光劇烈閃爍,似乎充滿了恐懼和不安!

緊接著,它們如同潮水般,飛速地向后退去!眨眼之間便消失在了更深邃的黑暗之中!

這……這是……

林淵驚愕地看著那些退去的紅點,感受著眉心印記散發出的、那微弱卻霸道無比的寂滅氣息。

計都之印……竟然能直接驅退這些未知的生物?!是因為計都之力本身就代表著終結與虛無,讓這些黑暗中的生物本能地感到恐懼?

這意外的發現,讓林淵在絕望中看到了一絲曙光!雖然這印記的力量他似乎無法主動控制,但它的存在本身,或許就是一道護身符!

他不敢再停留,忍著劇痛,繼續向前爬行。

又不知爬了多久,前方的通道似乎開始變得……寬敞起來?而且,空氣中那股陳舊的銹蝕味和血腥味漸漸淡去,取而代之的,是一種……極其清新、甚至帶著一絲草木芬芳的奇異味道?

林淵精神一振!難道……快要到出口了?!

他加快了速度,轉過一個彎道。

眼前的景象,讓他瞬間呆立當場,幾乎忘記了呼吸。

通道的盡頭,并非出口,而是一個……豁然開朗的巨大地下空洞!

空洞的規模極其龐大,穹頂高懸,看不到盡頭。而最讓人震驚的是,在這個本應是冰冷、死寂的黑塔深處,竟然……生長著一片生機勃勃的、散發著柔和綠色熒光的……奇異森林?!

無數巨大的、如同發光蘑菇般的植物拔地而起,它們的菌蓋如同華蓋般撐開,散發出柔和的綠光,照亮了整個空洞。地面上鋪滿了厚厚的、如同地毯般柔軟的熒光苔蘚??諝庵袕浡呷诵钠⒌姆曳迹錆M了難以想象的生命能量!

這……這怎么可能?!

在象征著金曜(銳利/秩序)、土曜(鎮壓/厚重)、羅睺(毀滅/吞噬)、計都(終結/虛無)力量的區域之后,竟然隱藏著一片……充滿了木曜(生機/創造)氣息的生命綠洲?!

九曜的力量……在這黑塔之中,竟然以這種形式并存著?!

林淵震撼地看著眼前這片宛如仙境般的地下森林,一時間竟忘了自己身處絕境。

而就在這時,一個輕柔的、帶著一絲好奇與警惕的聲音,突然從森林深處傳來:

“咦?有……‘外面’的氣息?是誰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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