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緒,緊緊抱著江暮遠,聲嘶力竭的大哭。
江暮遠輕吻我的耳垂,用沙啞的聲音說:“芷蘭,你一定要逃走!”
“他們都不是人,是兩頭披著人皮的惡魔!”
我被江暮遠的話,嚇得猛的睜開眼。
映入我眼簾的,并不是江暮遠的臉,而是那條一人多高的大黑狗!
黑狗趴在床上,粗糙的舌頭舔舐著我的面頰。
我心里一陣犯惡心,下意識把黑狗推開。
黑狗抬起爪子,眼淚汪汪的看著我。
近距離下,我能清楚看到黑狗的眼睛,長著和人一樣清澈的雙瞳。
它嘴里沒有獠牙,而是長著和人一樣整齊的牙齒。
最奇怪的是那四條粗碩的爪子。
正常犬類只有四根指頭,它卻有整整五根像人手指一樣的指頭。
在黑狗左邊爪子的第四根頭指上,還嵌套著一枚鉆戒。
我急忙取下狗爪子上的鉆戒,放到眼前仔細打量。
借助門縫處昏暗的油燈,我依稀能分辨出,戒指上印著‘ZL’兩個字母。
剎那間,我的淚水再也止不住的涌出。
一年前,江暮遠向我求婚時,曾買了一對鉆戒。
他的那枚戒指上,刻著我名字的首字母縮寫‘ZL’。
我們的訂婚戒指,怎么會出現在這條黑狗的爪子上!?
我的心中,不由得冒出個荒唐的念頭。
難道說……面前的這條黑狗,才是真正的江暮遠?。?/p>
我仔細打量黑狗,發現它的肚子上,有一條長長的疤痕。
這道疤痕幾乎貫穿了整個腹部,足夠將它整個剖開兩半。很難想象受這么嚴重的傷勢,是怎樣活下來的。
就在這時,房門忽然被打開。
劉桂芬拎著燒紅的火鉗,劈頭蓋臉的朝著黑狗一頓猛抽。
黑狗慘叫哀嚎著,卻趴在我身上,不愿意逃跑。
火鉗戳在皮肉上,留下一個個深可見骨的血洞,屋子里盡是皮肉燒焦的味道。
我不知從哪生出的勇氣,一把抓住劉桂芬的胳膊,朝著她吼了一聲:“別再打了!”
劉桂芬哼了一聲,這才囑咐門外的江暮遠,將黑狗拎著關進門口的籠子。
將黑狗關進籠子后,江暮遠還兇神惡煞的威脅說,“畜生,你再敢亂跑,俺就燉了你吃肉!”
黑狗蜷縮在籠子里,眼含淚花舔舐著傷口。
我望著黑暗中,層層疊疊望不到頭的群山,陣陣絕望涌上心頭。
現在的我,就和被困在鐵籠中的黑狗一樣。
它是看門護院的工具,隨時都會被殺了吃肉。
我是生育工具,同樣隨時可能會被殺死!
夜晚,劉桂芬點燃兩盞紅燭,映照得破舊瓦屋血一般猩紅。
她又從破舊的包袱皮里,取出兩件大紅色的喜服。
劉桂芬笑嘻嘻的說:“芷蘭,我家暮遠是糙漢子,不懂男女那檔子事?!?/p>
“今兒晚上,你多教教他?!?/p>
“等你懷上娃娃,娘天天趕集給你買白面吃!”
我拿著嫁衣,和江暮遠一起進入西屋臥房。
江暮遠迫不及待的脫了個精光,笨拙的換上嶄新的喜服。
我看著他熟悉的身體,不由又是一陣恍惚。
更新時間:2025-03-31 16:33:0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