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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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談足球引好奇,人氣積累現端倪

寅時的梆子聲還在巷尾回蕩,林嘯的草鞋已經踩上酒肆門前發黏的青石板。

他仰頭望著"醉仙樓"鎏金牌匾下新結的蛛網,喉結重重滾動——昨夜墻上的酒漬球門此刻正在他袖袋里發燙,系統界面不斷跳出猩紅警告。

"客官里面請!"跑堂小二撩開繡著西域美人的門簾,林嘯順勢將三枚銅錢拍在榆木柜臺上。

柜臺后正在撥弄翡翠算珠的王老板抬起眼皮,油燈映出他左頰那道蜈蚣狀的舊疤。

"聽說王老板最愛嘗鮮?"林嘯屈指叩響柜臺,十二張畫著奇怪陣型的草紙滑到對方面前,"若能讓全城百姓都為這蹴鞠新戲發狂,醉仙樓日進斗金指日可待。"

王老板拈起草紙的手突然頓住,紙面墨跡勾勒的球場示意圖里,赫然標注著"每注十文,賠率三倍"的字樣。

他鼻翼翕動著直起身,柜臺陰影里傳來陶罐碰撞的悶響——那是他藏了五年的波斯葡萄酒,向來只給真正的大買賣開封。

"林公子可知東市斗雞場每日流水多少?"王老板從袖中摸出個羊皮酒囊,暗紅色的液體汩汩注入兩只犀角杯,"若是你這...足球,能讓賭客們押注時多喝三壇酒..."

林嘯突然抓起酒杯潑向空中,琥珀色的酒液在晨光中劃出弧線。

系統界面應聲彈出,虛擬的足球軌跡與酒滴完美重合,在他視網膜上投射出絢麗的彩虹門框。

"不是賭客。"年輕體育老師轉動著空酒杯輕笑,"我要讓每個路過的小孩都忍不住踢兩腳石子,讓織布娘們用碎布纏成球,讓守城兵拿長矛當球門柱——王老板,這可比斗雞有趣多了。"

二樓雅間飄落的茶香忽然凝滯,沈清玥放下越窯青瓷盞的手指微微發顫。

她透過湘妃竹簾的縫隙望去,那個穿著粗麻短打的青年正用木炭在柜臺上畫圖,陽光穿過酒旗在他周身投下跳動的光斑。

"五日后的中元節。"林嘯蘸著酒水畫出巨大的圓形,"我們需要二十口酒缸圍成球場,再找三十個乞丐當球員。

只要讓百姓看到二十個人追著球跑的盛況..."

王老板的翡翠算盤突然發出爆響,三十二顆算珠齊齊歸位。

他布滿老繭的手掌重重按在那些酒漬圖案上,柜臺下的暗格里傳出機括轉動的咔嗒聲——那是他藏了半輩子的私印,連當年給刺史大人行賄時都沒舍得用。

"西街棺材鋪后院有片荒地。"酒館老板的呼吸帶著葡萄酒的甜膩,"林公子若能讓那群流民乖乖聽話,王某愿出五十兩...不,八十兩白銀當彩頭!"

虛擬界面突然彈出金色提示框,林嘯余光瞥見人氣值開始以0.3%的速度回升。

他藏在袖中的右手猛然攥緊,掌心那枚異變的銅錢正在發燙,皮革紋路已經蔓延到邊緣。

"不過..."王老板突然按住他的手腕,蜈蚣疤痕在油燈下扭動,"若是三日內湊不齊人手,林公子可得賠我二十壇杏花春。"

竹簾后的沈清玥不自覺傾身向前,發間銀步搖碰在窗欞上發出清響。

她看見青年從懷中掏出個古怪的藤編圓球,那球體表面分明蒙著鼠皮,卻在晨光中泛著青銅器的冷芒。

"何須三日。"林嘯突然揚手將球拋向街心,晨霧里立刻傳來孩童的驚呼。

酒旗陰影中,七八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正用樹枝爭搶著翻滾的球體,撞翻了晾在巷口的腌菜壇子。

王老板的瞳孔驟然收縮,他分明看見路過的行腳商卸下貨擔,正踮著腳朝人堆里張望。

更遠處的綢緞莊門口,兩個抱著布匹的丫鬟已經駐足半盞茶時間。

"系統提示:原始足球傳播度達到5%,是否激活基礎訓練模塊?"林嘯的太陽穴突突跳動,他假裝扶額擦汗,實則死死盯著虛擬界面里暴漲的人氣值。

胎記處的灼燒感突然變成刺痛——那枚銅錢不知何時已烙進皮肉,形成個拇指大的球形印記。

當王老板顫抖著蓋下私印時,林嘯后頸寒毛突然倒豎。

那種被猛獸盯上的戰栗感,比他第一次站上講臺時還要強烈。

他狀似無意地轉動酒碗,黃濁的酒液倒影里,一抹水青色衣角正在二樓廊柱后飄動。

犀角杯沿的酒珠還在顫動,林嘯后頸的灼燒感突然轉向左側。

他借著擦拭柜臺的姿勢偏頭,酒碗倒影里那抹水青色倏地縮回廊柱后,只余半片繡著并蒂蓮的廣袖。

"王老板的杏花春怕是窖藏了十二年?"林嘯突然提高聲調,指尖在柜臺敲出《將軍令》的節奏。

酒旗外乞丐們的喧鬧陡然加劇,藤球撞在青磚墻上的悶響混著孩童尖叫,像把鉤子扯著行人脖頸。

二樓傳來瓷器輕碰的脆響。

沈清玥收回探出竹簾的指尖,卻發現青年不知何時正對著自己的方向微笑。

晨光穿過他揚起的發梢,在布滿酒漬的草紙上投下跳動的光斑——那分明是張用炭灰標注的兵力布防圖。

"姑娘的茶涼了。"林嘯突然朝空中拋起三枚銅錢,其中一枚帶著青銅紋路的正好卡在房梁縫隙。

街邊乞丐中立刻竄出個跛腳少年,踩著同伴肩膀靈猴般攀上屋檐,沾滿泥巴的腳趾勾住橫梁時,懷里的藤球"恰巧"滾落在沈清玥窗下的晾衣架上。

沈清玥本能地后退半步,發間步搖卻纏住了竹簾。

當她抬手整理時,那個跛腳少年已經捧著銅錢躍回地面,二十幾個乞丐突然齊聲高喊:"謝林教頭賞!"聲浪震得柜臺上的翡翠算盤嘩啦作響。

王老板的蜈蚣疤漲成紫紅色。

他看見綢緞莊的伙計正扒著門框張望,對面藥鋪的學徒甚至拎著搗藥杵擠進人群。

當跛腳少年用藤球表演了個倒掛金鉤時,連路過的官轎都停了轎杠。

沈清玥的指甲掐進窗欞。

她看見青年從袖中抖出個牛皮縫制的怪東西,那物件鼓脹時發出的哨音竟讓喧鬧的人群瞬間寂靜。

更詭異的是,當林嘯用炭筆在地面畫出白線,三十個乞丐突然自發分成兩列,連那個偷過她錢袋的扒手都規規矩矩站在右側。

"這叫陣型訓練。"林嘯的草鞋碾過滿地酒漬,在青石板上拖出蜿蜒的戰術路線,"前鋒要像餓狼撲食,中場需學蜘蛛結網,至于后衛..."他突然抓起柜臺上的蒜臼砸向空中,跛腳少年凌空抽射的藤球精準將其擊碎,蒜瓣雨點般落在王老板珍藏的波斯地毯上。

人群爆發的喝彩聲里,林嘯假裝彎腰撿蒜瓣。

當他抬頭時,卻發現沈清玥的水青色裙裾正掠過醉仙樓的后門門檻。

暮色初臨時,王老板親自點亮了檐下的走馬燈。

燈影里二十口酒缸正在西街荒地圍成詭異的圓陣,三十套縫著號碼的麻布衫整齊碼在棺材鋪的柏木板上。

更遠處,沈清玥的馬車停在一株老槐后,車轍印里還沾著林嘯午后故意踢過去的藤球碎片。

林嘯摩挲著腕間的紋路,當打更人的梆子敲響戌時的第一聲,他對著虛空輕笑:"好戲該開場了。"身后棺材鋪的陰影里,八十兩白銀正在月光下泛著冷光,而更深的黑暗處,某個水青色的身影正在宣紙上勾勒出足球陣型的草圖。

更新時間:2025-03-31 06:48:2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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