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的日子,恰似一泓潺潺流淌的清泉,在平靜中蘊含著新的生機與變化。
墨蘭頻繁地穿梭在盛府與林府之間,像一只歡快的鳥兒,樂此不疲。
她每一次前往林府,都懷揣著對舅舅舅母的親近與依賴,同時也深知加強與舅舅的聯系,對自己和整個林棲閣的重要性。
而長楓,本就是個愛到處瘋跑、生性活潑的孩子,這下更是如魚得水,常常興高采烈地往林府跑。
林煜可是當年的探花郎,文采自是不用說,除此之外,還有著一身好武藝,他也從不會刻意拘著長楓,而是因材施教,也因此,二人相處極為融洽。
長楓在林府中,或是與舅舅探討學業,或是跟著府中的護衛學習騎射,或是打馬球,盡情享受著這難得的自由與關懷,每次回來都興奮地與母親和妹妹分享在林府的趣事。
來往的次數多了,自然有人注意到,于是,這消息就如同春風拂過大地,迅速在汴京的大街小巷蔓延開來。
汴京里稍有臉面的人家都知道了,積英巷的盛家與戶部侍郎林煜府上有著姻親關系,盛家的三公子長楓和四姑娘墨蘭,正是林大人嫡親的外甥和外甥女。
一時間,盛家仿佛一夜之間披上了一層耀眼的光環,眾人看待盛家的眼光也悄然發生了變化,意識到這盛家如今已非往日可比,背后有著不容小覷的勢力支撐。
礙于林煜在朝中的地位和影響力,盛纮權衡利弊之后,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,歡歡喜喜地將林噙霜扶上了貴妾的位置。
這一舉措,在盛府上下引起了不小的波瀾,眾人都明白,林噙霜的地位今非昔比。
然而,墨蘭對此卻不太滿意。她心中有著更高的期望,希望母親能有更尊崇的地位。
可惜,在這嚴苛的律法之下,一切都受到重重限制。
律法明確規定“諸有妻更娶妻者,徒一年,女家減一等;若欺妄而娶者,徒一年半,女家不坐,各離之”。
在正室王若弗沒有犯下什么不可饒恕的大錯的情況下,盛纮既不能貶妻為妾,更不能娶平妻,這讓墨蘭滿心無奈。
林噙霜又何嘗不是如此呢?
其實若不是為了長楓和墨蘭,擔心自己貿然離開會對兩個孩子的前程產生不利影響,她肯定早早地就決然離開了盛府,何必還要委屈自己做什么貴妾。
她心中雖有諸多不甘,但為了子女,也只能暫且忍耐,將這份期望深埋心底,默默等待著合適的時機,為孩子們和自己爭取更好的未來。
……
陽光暖暖地灑在汴京的街道上,一輛裝飾精致的馬車緩緩行駛在青石板路上,最終在林府門口穩穩停下。
車簾輕動,墨蘭蓮步輕移,從車上優雅地下來。她身著一襲淡粉色的羅裙,裙擺隨著微風輕輕搖曳,仿佛一朵盛開的桃花,清新而嬌艷。
來的次數多了,林府的門房對墨蘭早已熟悉得如同自家親人一般。
遠遠瞧見墨蘭的身影,門房趕忙滿臉堆笑地迎了上去,恭敬又熱絡地說道:“是表姑娘呀,主君和大娘子都在府里呢?!?/p>
墨蘭微微點頭,眼中閃過一絲欣喜,清脆地回應道:“那就好,我正有事找舅舅呢?!甭曇羧琰S鶯出谷,悅耳動聽。
門房笑著應了一聲,便小心翼翼地將馬車牽到一旁安置妥當。
而墨蘭則像回到自己家一樣,輕車熟路地邁進府里,沿著熟悉的回廊,徑直向內院走去。
一路上,府中的景致依舊如詩如畫,假山錯落有致,花草繁茂蔥郁,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,讓人心曠神怡。
此時,蘇氏正在房中專注地拿著算盤算賬。她身為商戶女,即便嫁給了林煜,也從未放棄過自己打拼的事業。
她名下的那些鋪子,從綢緞莊到香料鋪,從酒樓到錢莊,種類繁多,每一處都傾注了她的心血,自然都需要她精心打理。
陽光透過窗戶,灑在她專注的臉龐上,映出她堅毅而聰慧的臉龐。
突然,下人前來稟報:“大娘子,表姑娘來了。”
蘇氏聽聞,眼睛頓時一亮,眸中閃過喜悅。
她趕忙將算盤珠子規整地放在一邊,動作利落,隨即起身,邁著輕快的步伐出門迎接。
“舅母,我來了!”墨蘭遠遠瞧見蘇氏的身影,便興高采烈地小跑過來,臉上洋溢著純真的笑容,如同春日里綻放的花朵。
“慢點,跑什么,可別摔了。”蘇氏趕忙迎上前去,眼中滿是關切。
她溫柔地掏出帕子,輕輕擦去墨蘭額頭上細密的汗水,那動作輕柔得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寶,嘴里還念叨著:“看看你,急什么,又沒有人追著你?!?/p>
“我想快點見到舅母嘛?!蹦m微微嘟起嘴,像個小孩子似的倚在蘇氏的肩頭撒嬌,眼神中透著親昵與依賴。
蘇氏忍不住輕笑出聲,親昵地伸出手指,輕輕點了點墨蘭的額頭,寵溺道:“你呀,真是個小機靈鬼,就會哄舅母開心。”
那笑容如春風拂面,溫暖而親切,整個房間仿佛都因這濃濃的親情而變得更加溫馨。
更新時間:2025-03-25 08:06:3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