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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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雨夜的濱海社區,某棟老宅二樓窗戶突然亮起燭光。UP主"鏡面偵探"的熱成像儀捕捉到詭異畫面——閣樓地板滲出暗紅色液體,形成甲骨文"?"(疫?。┑膱D案。彈幕炸裂:"這絕對不是第七次輪回!""快看液體在倒流!"

蘇然握緊胸前的青銅羅盤,裂紋突然刺入掌心。他看見手機屏幕上的直播畫面里,自己的倒影正對著鏡頭微笑——那是2077年老年宇航員的模樣。當"咔嚓"一聲脆響傳來時,現實世界的閣樓門板突然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漂浮在血泊中的無數鏡面碎片。

"歡迎來到第零次輪回。"李若曦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,她身著染血的十二單衣,發髻插著三支斷裂的鏡面發簪,"周清遠用你的脊髓液喂養了八百比丘尼,她們在死后都成了鏡淵的子宮。"

暴雨突然變成暗紅色。蘇然在雨中奔跑時,看見街邊便利店冷藏柜里的便當盒自動開啟,飯團上的海苔正在融化成甲骨文符號。當他伸手觸碰時,整條商業街的霓虹燈管同時爆裂,飛濺的玻璃碎片在半空組成無數個"李若曦"的臉。

"你逃不掉的。"背后傳來木屐敲擊青石板的聲音。轉身時,他看見二十歲的自己正舉著激光刻刀站在街角,刀刃上刻著"破鏡"二字。年輕的"他"突然露出詭異的微笑,將刻刀刺入自己的心臟——鮮血噴濺處,地磚浮現出第七十三道鏡面裂紋。

蘇然在廢棄天文臺醒來時,右手小指正在腐爛。暗紅色黏液滴落在青銅羅盤上,甲骨文突然扭曲成「?」字——這是《說文解字》里記載的"蠱蟲噬心"之相。儲藏室的木地板下傳來指甲抓撓聲,他掀開腐朽的榻榻米,看見七十三具穿著昭和校服的尸體整整齊齊坐在長椅上,每個人的胸口都插著半截玉佩。

"第七次輪回的祭品,快來赴宴吧!"尸體們突然齊聲開口。李若曦的十二單衣在夜風中獵獵作響,她掀開蓋在桌上的黑布,露出盛滿暗紅色液體的骷髏碗:"這是用你父親的眼球熬制的鏡淵之酒,喝完就能看見真正的自己。"

蘇然被迫舉杯時,瞥見碗底沉著一塊刻滿甲骨文的銅鏡。當他顫抖著將酒液一飲而盡,整個廣場開始量子化重組——校服尸體的臉同時裂開成無數鏡面,露出內部跳動著紫色電弧的機械腦。

月球環形山的陰影籠罩整個城市時,蘇然在量子塵埃里看見鏡淵本體的真容。它是由七十三具孕婦尸體組成的肉山,每具尸體都長著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,腹部插著輸液管,正在瘋狂吸收星系能量。

"這才是真正的子宮。"李若曦的鏡面面孔突然裂開,露出內部跳動著紫色電弧的機械腦,"周清遠用二十年時間,把你父親的脊髓液改造成鏡淵的生物路由器。"

蘇然胸前的水晶心臟突然迸射金光,裂紋中的甲骨文自動排列成《式神奉納狀》。當最后一個筆畫完成時,七十三只式神從地底升起——它們有的騎著骸骨馬,有的操縱著紙錢火,最詭異的式神竟是由無數鏡面碎片組成的"裂口女"。

"現在,你必須選擇成為式神主人,還是..."周清遠的亡靈從龜甲中浮出,他身穿明治時期法官服,胸前別著寫滿量子公式的徽章,"成為式神本身。"

暗巷的排水溝突然涌出大量鏡面蝌蚪。蘇然在逃亡時看見自己的倒影在污水中分裂,每個分身都做出不同的選擇:有的將玉佩刺入心臟,有的用激光刻刀自殘,最遠處的分身甚至將自己釘在十字架上。

"你父親當年簽訂的式神契約到期了。"周清遠的亡靈突然裂開嘴,露出內部旋轉的銀河系,"我們周家世代都是鏡淵的祭司,而你..."他的聲音突然摻雜著嬰兒啼哭,"注定要成為最完美的母體。"

當第七個月亮墜落時,蘇然撕開襯衫,新月紋路突然連接起所有式神的靈力。式神們額頭上浮現的甲骨文——那正是《墟鏡秘典》記載的滅世咒文。李若曦的鏡面發簪突然刺入蘇然眉心,"我們不過是它用來傳播瘟疫的載體,就像江戶時代的茨華仙吞噬村民精氣那樣。"

蘇然突然笑了。他將青銅羅盤刺入心臟,甲骨文密碼化作金色鎖鏈纏住所有式神。當鎖鏈收緊的瞬間,式神們額頭的咒文突然睜開七十三只眼睛——那些瞳孔里跳動著的,正是無數平行宇宙的"自己"。

新宇宙在量子噪聲中誕生。蘇然成了漂浮在虛空中的"觀測者",看見李若曦的式神們在星系間游蕩:有的在培育食人花,有的在建造鏡面金字塔,最遠處的式神正在用暗紅色液體繪制星圖。當第一縷星光刺破黑暗時,他聽見嬰兒的啼哭。

轉身時,虛空中浮現出無數個"李若曦"——有的抱著血淋淋的玩偶,有的正在用手術刀雕刻玉佩,最年輕的"她"甚至還在哺乳期,胸前掛著寫滿甲骨文的銀鈴鐺。

手機屏幕突然亮起,某位UP主的直播畫面里,海浪中的鏡面裂紋正組成他胸口的紋路。這一次,蘇然沒有回頭。他走向晨曦中的城市,掌心里握著的不再是玉佩,而是一把沾滿暗紅色液體的青銅鑰匙。

更新時間:2025-03-23 23:05:0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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