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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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子表顯示21:00:00的瞬間,蘇然胸口的紋路突然灼燒般疼痛。他踉蹌著扶住衛星塔斷裂的鋼架,掌心觸及銹蝕處時,無數鏡面碎片突然從金屬肌理中剝離——每一塊鏡面都倒映著不同年代的自己,有的在實驗室焚燒族譜,有的被鏡妖啃食只剩半張臉,最遠處的"他"正舉著燃燒的桃木劍,將李若曦刺穿胸口。

"你逃不掉的,蘇明遠的后裔。"

沙啞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,蘇然抬頭看見七十三面銅鏡懸浮在夜空中,每面鏡子都映出自己不同年齡段的影像。最中央那面鏡子里,穿中山裝的老人正用鋼筆在族譜上涂抹——那分明是他父親蘇明遠的筆跡。

鏡面突然同時炸裂,暗紅色液體如血雨般傾瀉而下。蘇然在傾倒的鋼架雨林中奔跑,后頸突然傳來針刺般的疼痛。當他回頭時,看見李若曦的虛影站在血泊里,她的身體正在鏡面化,手指尖延伸出鋒利的玻璃棱角。

"周家偷換了我們的契約!"她嘶吼著撕開衣領,胸口的新月紋路與蘇然一模一樣,"從你父親偷走《鏡妖圖鑒》那刻起,我們就注定要成為祭品!"

刺耳的金屬撕裂聲劃破夜空,蘇然抬頭看見衛星天線突然睜開七只血瞳。當他本能地摸向腰間的桃木劍時,劍柄的北斗七星石突然迸發強光——這是周清遠臨終前塞給他的真正鑰匙。

記憶宮殿在劇痛中崩塌。蘇然看見十八歲的自己蜷縮在圖書館角落,手中攥著那份被撕毀的實驗日志。泛黃紙頁上,周清遠年輕時的字跡潦草地寫著:"七月十四的獻祭需要雙生血脈,李家妹妹的胎記是偽造的......"

"原來如此......"蘇然突然笑了。他扯開襯衫,胸口的新月紋路突然實體化為水晶心臟。當第一滴血珠從心臟表面滑落時,整片夜空突然被鏡面覆蓋——無數塊懸浮的鏡子將月光折射成七彩光斑,每個光斑里都浮現出李若曦被不同年代的"自己"殺害的場景。

鋼架在巨響中轟然倒塌。蘇然在最后的墜落中抓住了一塊飛濺的鏡面,現實與虛幻的界限突然模糊。他看見二十年前的周清遠正在月球基地調試設備,而屏幕上的監控畫面里,十五歲的李若曦正被注射某種金色液體。

"這才是真正的'人鏡合一'。"周清遠的臉突然出現在鏡中,老年斑布滿的眼窩里閃爍著瘋狂的光芒,"當你們的血液在鏡淵中交匯,就能喚醒沉睡千年的......"

他的話被刺耳的警報聲打斷。蘇然在墜落中看見衛星塔底部的暗門緩緩打開,里面堆滿標注著"蘇氏宗祠"的檀木箱。最上面的箱蓋縫隙里,半張泛黃的嬰兒照飄落——照片里的嬰兒胸口,赫然長著新月形胎記。

暴雨在黎明前停歇。蘇然躺在濱海醫院的ICU病房里,心電監護儀發出規律的滴答聲。護士遞來的病危通知書上,"急性鏡面化綜合征"的診斷刺得他視網膜生疼。當他顫抖著摸向枕頭下的手機時,屏幕突然亮起——七十三個未接來電,全部來自同一個陌生號碼。

加密郵件自動彈出,附件視頻里,穿白大褂的老人正在解剖臺前微笑。鏡頭拉開時,蘇然渾身血液凝固——解剖臺上躺著的,正是三天前在衛星塔被他刺穿的"李若曦",而她胸口的刀傷處,新月紋路正在緩慢愈合。

"歡迎來到鏡淵觀測站2.0。"機械女聲響起時,蘇然突然扯掉呼吸機導管。當他從窗戶縱身躍下時,看見整座城市的鏡子同時轉向海洋——七十三萬塊鏡面如同巨型透鏡,將月光聚焦在海底某處。

深海中傳來詭異的嗡鳴,蘇然在窒息感中看見發光的水母群組成巨大的箭頭。當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海面時,胸口的紋路突然迸發強光,記憶宮殿里的最后畫面浮現:父親臨終前塞給他的玉佩,內側刻著"破軍星動,鏡妖蘇醒"的讖語。

月蝕進入最終階段。當蘇然從海面浮起時,整片海洋變成了鏡面。他踩著破碎的月光向海底深處游去,看見珊瑚礁上矗立著無數青銅棺槨,每個棺蓋上都刻著蘇氏族人的名字。最深處的祭壇上,三十三面水晶鏡環繞著中央的黑色立方體——那里面封印著的,正是鏡淵本體。

"你來得比預期早了二十三年。"

鏡淵本體的聲音像是無數金屬片在摩擦,"不過也好,李家的血脈終于純凈化了。"它突然張開無數只鏡面組成的手掌,蘇然在掌紋間看見自己父親被拖入鏡中的場景,母親絕望的尖叫與嬰兒的啼哭交織成永恒的噩夢。

當第一只手掌即將捏碎蘇然胸口時,他扯開襯衫,水晶心臟突然迸發出撕裂空間的強光。七十三塊懸浮的青銅棺槨同時炸裂,暗紅色液體匯聚成巨型旋渦。在意識消散前的瞬間,蘇然看見周清遠老年版的靈魂從鏡淵中浮出,將桃木劍刺入自己胸膛——原來二十年前那場"謀殺",不過是周清遠為保護蘇然設下的局。

更新時間:2025-03-23 23:04:5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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