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九重焚天錄 欽淋 110289 字 2025-03-18 21:29:0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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伽藍寺仿若被一只來自九幽的、墨色巨手輕柔覆蓋,夜色仿若濃稠的墨汁,無止境地傾灑,將天地間的一切都染得深沉,恰似 “碧海沉沉島嶼環,瑤臺有路漸無山” 所勾勒的那般神秘幽邃,塵世的喧囂被這無盡黑暗鯨吞,唯余死一般的寂靜。暴雨初歇,濕漉漉的水汽在空氣中仿若洶涌的暗流,肆意翻涌,編織成一層細密冰冷的紗幔,把整座寺廟層層纏裹,每一寸空間都氤氳著潮濕的氣息,呼吸間,那股沁涼仿若能直抵肺腑,恰似 “青靄入看無” 的朦朧詩意。

踏入寺門,石板路上的積水在微光下閃爍著清冷光芒,仿若細碎的寒星,偶爾濺起幾朵小巧的水花,發出細微的 “啪嗒” 聲,宛如這寂靜夜里不甘被遺忘的輕吟。路旁的草叢被雨水壓得低垂,葉片上掛著晶瑩剔透的水珠,顫顫巍巍,仿若一群受了驚的小精靈,在葉尖上惶恐地顫抖,仿佛隨時都會不堪重負滾落而下,摔碎這夜的靜謐。

佛殿之內,燭火仿若風中殘蝶,在若有若無的微風中瑟瑟發抖,光影于墻壁上鬼魅般晃蕩、跳躍,恰似一群被困在幽暗中、急切尋找出路的孤魂野鬼。地上一片狼藉,雜物七零八落,供桌歪斜,原本擺放整齊、承載著信仰與莊重的器物此刻散落各處,唯有那幾縷殘煙,還在頑強地裊裊升騰,似是在低吟著往昔的肅穆與神圣,卻又被這凌亂的景象襯得格外凄涼,真真是 “一片傷心畫不成”。

蕭景昀一襲黑袍,身姿挺拔如蒼松翠柏,在這夜色與燭火交織的光影中,仿若深邃夜空中的一抹暗影,更顯神秘莫測。他眉頭緊鎖,仿若陷入了一團千絲萬縷、解不開的迷霧,額頭上微微沁出的汗珠,在燭光下閃爍著細碎的光,恰似寒夜中的點點霜華,正苦苦思索著什么,恰似 “獨立蒼茫自詠詩” 那般孤寂與專注。搖曳的燭火映照著他冷峻的面容,那明暗交錯的光影,仿若為他披上一層神秘的面紗,更為這寂靜的夜晚添了幾分詭譎的氣息,仿若他是這黑暗中唯一的執燈者,試圖在混沌里尋出一條真相的路。此時,他微微抬起右手,修長的手指下意識地輕輕敲擊著身旁的立柱,那節奏緩慢而沉重,仿佛每一下都敲在這謎團的核心之上,又仿若在與這古寺的靜謐對話,試圖從這無聲的交流中捕捉一絲靈感。

沈知意坐在角落,仿若一朵在風雨中凋零的嬌花,身姿略顯疲憊,烏發有些凌亂地散落在肩頭,幾縷發絲垂落在白皙的臉頰旁,更襯得她面容憔悴,仿若蒙塵的美玉。她目光卻不時像受驚的小鹿般,悄悄掃向佇立在佛殿中央的蕭景昀,眼中的迷茫仿若彌漫的晨霧,久久不散。她雙手交疊,無意識地反復揉搓著衣角,那微微顫抖的指尖透露出她內心的不安,仿佛這件單薄的衣衫能給予她些許慰藉,抵擋這撲面而來的謎團與恐懼。

“你在想什么?” 沈知意終是輕聲開口,聲音輕柔得如同微風拂過琴弦,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,宛如 “銀瓶乍破水漿迸” 的突然打破了平靜。

蕭景昀聞聲轉過身,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,落在她手中的古籍上:“你在看什么?”“《天工異物志》?!?沈知意抬起頭,眼中帶著一絲迷茫,仿若迷失在這錯綜復雜的線索迷宮里,“這本書里提到的紅麝珠,似乎和我們遇到的佛珠很像?!?/p>

蕭景昀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過來,仿若暗夜中的獵豹在潛行,接過她手中的書,修長的手指翻開那承載著秘密的一頁。上面繪制著一顆紅麝珠,旁邊的小楷批注仿若帶著歷史的低語:“開元七年,太醫令獻藥珠于昭陽殿?!?他沉默片刻,聲音仿若從歲月的深處傳來:“昭陽殿是宸妃的居所,而宸妃暴斃當夜,宮中彌漫著血麝香氣?!?/p>

“血麝香氣?” 沈知意微微皺眉,眉心輕蹙,仿若想要撥開這層層迷霧,“這和紅麝珠有什么什么關系?”

“我也不清楚?!?蕭景昀將書遞還給沈知意,目光深邃,仿若藏著無盡的奧秘,“但顯然,紅麝珠和宮廷秘藥之間,存在著某種聯系?!?/p>

沈知意輕點下頜,目光再次仿若被絲線牽引,落在書頁上。突然,她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,想起小沙彌的話 —— 這串佛珠需要一個 “純凈的人” 來保管。

她心中一動,仿若心底有一顆石子投入平靜湖面,泛起層層漣漪,低聲問道:“你相信小沙彌的說法嗎?”

“他沒有說謊?!?蕭景昀的聲音篤定有力,仿若在黑暗中敲響一記晨鐘,“但他的背后,一定有人在操控?!?/p>

“操控?” 沈知意抬起頭,眼中閃過一絲疑惑,仿若夜空中轉瞬即逝的流星。

“對?!?蕭景昀踱步走到供桌前,拿起一盞殘燈,燈光在他手中仿若受驚的精靈,搖曳不定,他微微瞇起雙眼,仔細端詳著手中的殘燈,仿佛要從這昏黃的光暈中看出過往的蛛絲馬跡,手指不自覺地在燈身上輕輕摩挲,感受著歲月留下的痕跡,試圖找尋與佛珠相關的線索?!斑@串佛珠,顯然不是普通的佛珠。它需要人血為引,而且每一顆珠子中都藏有液體。這種設計,絕非普通工匠所能為?!?/p>

沈知意心中一驚,仿若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心臟,她下意識地抬手摸向頸后的胎記。三年前,沈家滅門的那夜,這樁慘案仿若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,在她心中隱隱作痛。那夜,這顆胎記第一次滾燙發熱,而刑場上劊子手的刀柄上,分明纏著同樣的紅麝珠。這一切,難道真的只是巧合嗎?

“你頸后的胎記,是什么形狀?” 蕭景昀仿若察覺到什么,突然問道。

沈知意愣了一下,仿若從回憶的漩渦中短暫掙脫,隨即低下頭,手指微微顫抖著輕輕解開衣領,露出頸后的胎記。那是一顆朱砂色的印記,形狀奇特,仿若夜空中一顆遺世獨立的星宿,散發著神秘的氣息。

蕭景昀湊近一看,目光中閃過一點驚訝,仿若發現了深埋地下的珍寶:“這顆胎記,和石亭中的星宿圖,似乎有幾分相似?!?/p>

沈知意心中一震,仿若遭遇一場心靈的地震,她猛地抬起頭,眼中閃過一絲驚恐:“你是說,我…… 我和這一切有關?”

“我不知道?!?蕭景昀搖了搖頭,仿若要甩開這團亂麻般的心思,“但你的胎記,顯然是我們解開謎團的關鍵?!?/p>

沈知意心中仿若被一場暴風雨侵襲,一片混亂,她下意識地摸向頸后,仿若能感受到一股灼熱的疼痛。三年年前的那場滅門慘案,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僥幸逃生,可如今,她卻開始懷疑,自己是否從一開始就卷入了這場陰謀。

“我們該怎么辦?” 沈知意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,仿若寒風中瑟瑟發抖的秋葉。

“找答案?!?蕭景昀的目光如銳利的刀鋒,仿若能劃破這重重黑暗,掃過佛殿的每一個角落,“我們需要找到更多線索,解開紅麝珠的秘密?!?/p>

就在這時,佛殿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。蕭景昀和沈知意仿若兩只受驚的獵豹,同時警覺起來,他們對視一眼,仿若心有靈犀,迅速躲到佛殿的陰影中。蕭景昀身形矯健,一個側身就隱匿在了暗處,右手悄然握住腰間的佩劍,劍柄被他緊緊攥住,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,隨時準備拔劍出鞘,應對未知的危險。沈知意緊跟其后,腳步輕盈卻略顯慌亂,她緊緊握住手中的匕首,仿若握住了最后一絲安全感,手心滿是汗水,使得匕首的握柄都有些濕滑,她微微弓著身子,眼睛瞪大,死死地盯著殿門方向,準備隨時應對突發情況。

然而,當來人走進佛殿時,沈知意卻愣住了。來人竟然是一個老僧,他身披袈裟,手持一根木杖,步履蹣跚,卻帶著一種仿若來自歲月深處、不怒自威的氣質。他的目光仿若探照燈,掃過佛殿,最終落在蕭景昀和沈知意身上。

“兩位施主,為何深夜在此?” 老僧的聲音低沉而平靜,仿若古寺的晨鐘暮鼓,在這寂靜的空間里回蕩。

蕭景昀從陰影中穩步走出,微微拱手,仿若一位謙遜的雅士:“大師,我們是在查案?!?/p>

“查案?” 老僧的目光中,閃過一絲疑惑,仿若平靜湖面泛起的一絲漣漪,“查什么案?”

“紅麝珠命案?!?蕭景昀的聲音低沉而堅定,仿若對著天地起誓,“大師可曾聽說過紅麝珠?”

老僧的神色微微一變,仿若被一道塵封的記憶擊中,他沉默片刻,低聲說道:“紅麝珠,那是禁忌之物?!?/p>

“禁忌之物?” 沈知意忍不住問道,仿若一個好奇的兒童。

“是?!?老僧點了點頭,仿若在確認一段古老的傳說,“紅麝珠源自前朝,乃是以人血為引,煉制而成的秘藥。當年,先帝為了煉制長生藥,命太醫令研制此物,卻引發了血祭之事。最終,先帝暴斃,太醫令也被處以極刑。紅麝珠從此被列為禁忌,不得再提?!?/p>

蕭景昀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凝重,仿若肩上扛起了千鈞重擔,“大師可知,紅麝珠為何會出現在伽藍寺?”

老僧搖了搖頭,仿若要甩開這無解的難題,“貧僧不知。但貧僧知道,這串佛珠,絕非善物。”

沈知意心中一震,仿若被一道霹靂擊中,她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頸后。三年前的那場滅門慘案,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僥幸逃生,可如今,她卻開始懷疑,自己是否從一開始就卷入了這場陰謀。

“大師,您可知這串佛珠的來歷?” 蕭景昀繼續追問,仿若一個執著的尋寶者。

老僧沉默片刻,仿若在回憶久遠的往事,“這串佛珠,是伽藍寺的鎮寺之寶。相傳,它是當年一位高僧從西域帶回的圣物,用以鎮壓寺中的不潔之物。然而,近年來,寺中屢屢發生怪事,貧僧也曾懷疑過這串佛珠。只是,貧僧一直未能找到真相?!?/p>

蕭景昀微微點頭,仿若在思索著什么,“大師,這串佛珠需要一個‘純凈的人’來保管,這是使為何?”

老僧嘆了口氣,仿若在嘆息這世間的無常,“所謂‘純凈的人’,是指心無雜念、未曾沾染塵世污穢之人。這串佛珠中蘊含的力量極為強大,若落入凡人之手,極易引發災禍。而小沙彌自幼在,未曾離開過伽藍,正是最合適的人選?!?/p>

沈知意心中一動,仿若被一道微光點亮,她突然想起小沙彌的話 —— 這串佛珠需要一個 “純凈的人” 來保管。她低聲問道:“大師,小沙彌為何會出現在石亭?他是否知道些什么?”

老僧搖了搖頭,仿若要驅散這無端的猜測,“小沙彌自幼在寺中長大,心地純善。他或許知道一些事情,但絕無惡意。只是,這串佛珠的,絕非他所能知曉?!?/p>

蕭景昀點了點頭,仿若心中已有了幾分把握,他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猜測。這串佛珠,顯然和紅麝珠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。而石亭中的星宿圖,或許正是解開這一切秘密的關鍵。

“大師,這石亭中的星宿圖,有什么來歷?” 蕭景昀低聲問道,仿若在探尋一個神秘的寶藏。

老僧的眼光中閃過一絲凝重,仿若在守護一個神圣的秘密,“那幅星宿圖,是前朝一位高僧所繪。相傳,它是用來鎮壓紅麝珠的力量的。只是,這幅圖并不完整,缺少了幾顆星宿。若能補齊,或許能解開紅麝珠的秘密?!?/p>

蕭景昀心中一震,仿若發現了一扇通往真相的大門,“突然想起《天工異物志》中提到的二十八星宿圖。那幅圖,是否和石亭中的星宿圖有關?”

“大師,這幅星宿圖,是否和二十八星宿圖有關?” 蕭景昀低聲問道,仿若在求證一個關鍵的線索。

老僧點了,仿若在確認一個重要的關聯,“正是。這幅星宿圖,正是二十八星宿圖的一部分。只是,其余的星宿,早已失傳?!?/p>

沈知意心中一動,仿若被一只溫柔的手牽引,她突然想起自己頸后的胎記。那顆胎記的形狀,似乎和石亭中的星宿圖極為相似。她下意識地摸向頸后,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。

“大師,我頸后的胎記,和這一切有關嗎?” 沈知意低聲問道,仿若在尋求一個心靈的慰藉。

老僧的目光落在她頸后的胎記上,沉默片刻,仿若在解讀一個神秘的符號,低聲說道:“這顆胎記,或許是解開紅麝珠秘密的關鍵。只是,它的來歷,如非貧僧所能知曉?!?/p>

蕭景昀心中一震,仿若被一道閃電擊中,他突然意識到,沈知意或許并非只是一個旁觀者。她的胎記,或許正是解開紅麝珠秘密的關鍵。

“大師,您可知這顆胎記的來歷?” 蕭景昀低聲問道,仿若在追問一個終極的答案。

老僧搖了頭,仿若在表示自己的無能為力,“貧僧不知。只是,這顆胎記的形狀,和石亭中的星宿圖極為相似?;蛟S,它和紅麝珠之間,存在著某種聯系?!?/p>

佛殿內,燭火依舊搖曳,光影在墻壁上詭譎地舞動,仿若一場無聲的啞劇,將眾人的疑惑、驚惶與探尋一一呈現。蕭景昀與沈知意的目光在老僧身上短暫停留后,又仿若陷入沉思的智者,各自陷入深深的思索。老僧則仿若一尊古老的佛像,靜立不動,他的話語仿若古寺的鐘聲,在空氣中久久回蕩,讓本就神秘的伽藍寺之夜,愈發顯得迷霧重重,仿若一個深不見底的謎團,吸引著眾人一步步深入探尋那被塵封的真相。

更新時間:2025-03-18 21:29:0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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