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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……你在胡說八道什么?”
姜可愿的聲音尖銳而顫抖。
“肯定是舅舅啊!”
她猛地提高了音量,試圖掩蓋內心的慌亂。
“孩子的爸爸是你!你又抽什么風!”
她的眼神閃爍,不敢直視我的眼睛。
“趕緊去給秦然交住院費!”
她指著我的鼻子,厲聲命令道。
我沒有說話,轉身離開。
一步一步,走得異常艱難。
我的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。
每走一步,都撕扯著傷口,鉆心的疼,但我感覺不到。
剛出病房門。
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陣壓抑的喘息聲。
我不用回頭也知道,他們抱在了一起。
無盡的惡心。
我強忍著嘔吐的沖動,逃離了這個讓我窒息的地方。
我打了車,回到“家”。
這個我曾經以為是避風港的地方。
現在,卻成了我最想逃離的地方。
我看著房間里的一切。
墻上的婚紗照,床頭柜上的情侶杯。
衣柜里成雙成對的睡衣。
這些,都是我精心挑選的。
可現在,它們都成了笑話。
我開始砸東西。
把所有我買的東西,統統砸了個稀巴爛。
婚紗照被撕成碎片,情侶杯被摔成渣滓,睡衣被剪成破布。
我像一頭受傷的野獸,瘋狂地破壞著一切。
發泄著心中的憤怒和絕望。
這里是我租的房子。
因為給秦然治病,我已經花光了所有積蓄。
甚至,連房子都賣了。
我倒要看看。
我一分錢不出,姜可愿會怎么辦,她還能演多久。
其實,我的東西很少,少得可憐。
我平時省吃儉用,從不亂花錢。
唯一買得多的,就是為了跳擦邊舞。
買的那些襯衫、西裝、領帶。
還有一些絲巾、背心之類的。
現在,看著這些衣服,我只覺得惡心。
它們就像一個個標簽。
貼在我身上,嘲笑著我的愚蠢,我的卑微。
嘲笑著我的自作多情。
我把這些衣服,統統扔到一起。
用打火機點燃。
我看著火焰,心里默默地想。
“燒吧,燒吧?!?/p>
“把這些骯臟的東西,都燒干凈。”
“把我的過去,都燒干凈?!?/p>
“讓一切,都重新開始?!?/p>
在這堆燃燒的衣物中。
我只留下了兩樣東西。
那是我為數不多的、真正屬于我的東西。
兩座獎杯。
那是我曾經參加裝修比賽獲得的。
它們是我曾經的榮耀,也是我最后的尊嚴。
我抱著獎杯,離開了這個充滿謊言和背叛的地方。
我給房東打了電話,要求退房。
剩下的租金,我不要了,只求房東把押金退給我。
我找了一個律師,起訴離婚。
我要和姜可愿,徹底了斷,要讓她付出代價。
為她的欺騙和背叛,為她對我造成的傷害。
而此刻,姜可愿還不知道。
她已經被我掃地出門了。
她還沉浸在自己的美夢中,幻想著我乖乖地給她交住院費。
幻想著她和秦然的雙宿雙飛。
醫院一直在催她繳費,她卻毫不在意。
“可愿,該不會馬修羽真不會給我交錢了吧?”
秦然躺在病床上,虛弱地問。
他的聲音里,帶著一絲焦慮和不安。
“要不我還是死了算了!”
他故作絕望地說。
姜可愿怎么忍心看到她最愛的男人受委屈呢?
“你放心,他最聽我話了!”
她信誓旦旦地保證。
“更何況我一口咬定這個孩子是他的,他不給也不行!”
她的語氣堅定,不容置疑。
“我這就回家去找他!”
她說完,就急匆匆地離開了醫院。
她給我打電話,關機。
發微信,拉黑。
她以為我生氣了。
以為只要回家哄我兩句,我還會像以前一樣,對她百依百順。
她得意地笑了,覺得,一切盡在掌握。
她開著車,飛快地往“家”趕。
她回到了“家”。
卻發現,門鎖的密碼被換掉了。
她愣住了,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瘋狂地拍打著房門。
“馬修羽!你開門!你給我出來!”
“你聽到沒有!”
她的聲音嘶啞,帶著怒火。
“誰啊?吵死了!”
一個粗獷的聲音,從門內傳來。
門開了。
一個五大三粗的光頭男人,站在門口。
他上下打量著姜可愿。
眼神中,充滿了不屑和輕蔑。
“你誰啊,找啥?一直拍我門!”
更新時間:2025-03-07 13:26:3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