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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遠山的老底被我掀了個干凈。
他爹的物流公司早在三年前就因偷稅漏稅被立案調查,名下房產全數抵押,債主天天堵在路家別墅潑紅漆。路遠山那些"富二代"的排場,全靠四處借貸和女人供養。
我將資料摔在黎清面前后,黎清還是拼命搖頭,堅決不信,“不可能,遠山不是這樣的人”
"你心心念念的好兄弟,連那輛害你們摔車的摩托車都是二手的。"我滑動平板,繼續補刀。
展示路遠山在借貸平臺的記錄,"他哄你刷我的卡付醫藥費,轉頭就拿錢去賭場翻本——可惜又輸光了。"
“奧對了,你被他哄著簽的那些協議是要做他的擔保人啊,那你們倆確實可以綁在一起還債了?!?/p>
黎清突然撲過來搶平板,我側身避開,她踉蹌著跌坐在地。
"你騙人!遠山說過......"
"他說要帶你環游世界?"我蹲下來與她平視,掏出她落在主臥的日記本,"可他上個月剛給夜店頭牌買了包,刷的你的卡,但事實上花的是我的錢。"
我看著有些世界觀崩塌的黎清,內心沒有一絲一毫的爽感。
黎清保養得宜,十年過去,她還是大學時期我心尖上的那個嬌憨少女。
但我現在好像一點兒都不認識她了。
我張了張嘴,想把路遠山背后的臟事和盤托出,到時候是去是留就完全由著黎清自己做決定。
但黎清沒給我這個機會。
“一定是你,見不得遠山好,所以才造謠他?!?/p>
她像惡鬼一樣怒罵我挑撥離間。
也對,這么多年了,在她心里我和路遠山從來不是一個重要程度。
好言難勸該死的鬼,我收起了原本要給黎清的文件袋。
我站起身居高臨下,看著癱坐在地的黎清。
她精心打理的長發凌亂披散,睫毛膏被淚水暈染成兩道黑痕,像極了我們初遇時她輸掉辯論賽后倔強又狼狽的模樣。
只是這一次,我胸腔里再沒有酸澀的心疼。
手機突然響起,是老周:「法院那邊批了訴前財產保全,路遠山名下那套公寓已經凍結。另外,他昨晚在澳門賭場被拍了高清視頻,要現在放給媒體嗎?」
「不急,」我盯著黎清顫抖的指尖,「讓子彈再飛一會兒?!?/p>
路遠山比我想象得更沉不住氣。
他這個蠢貨被起訴后,居然能想出重操堵伯舊業去填補債務漏洞的辦法。
只可惜賭場不是路遠山如魚得水的情場,賭徒們也不是黎清這樣好騙的人。
當晚,本地論壇便爆出熱帖《深扒某L姓軟飯男:裝富二代騙財騙色,債主已跨省追緝!》。高清無碼的賭場監控里,他正摟著兩個兔女郎狂飲香檳,桌上堆著寫滿黎清名字的借據。
我刷新著評論區,嘴角浮起冷笑?;ヂ摼W上那些曾羨慕黎清「有個土豪兄弟」的共同好友,此刻正瘋狂@她:「姐妹快跑!這男的用你名義借了高利貸!」
黎清的手機在茶幾上瘋狂震動,路遠山發來的最后一條消息:「清清,江湖救急!再轉我五十萬,不然他們真要剁我的手了!」
我憋著笑問黎清,“現在總歸是信了吧,你知道的,我沒有那么大能力買通媒體抹黑你的好兄弟?!?/p>
黎清突然爬過來抓住我的褲腳,“阿澤你幫幫他!那些借據都是偽造的對不對?你認識那么多法官,肯定有辦法?!?/p>
我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,“還記得大三那年,你說想去看極光嗎?“
更新時間:2025-03-07 13:24:2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