供奉婆房女是我們村的傳統。
這天村里為了滿足婆房女的愿望,從外面帶回來一位年輕的書生。
我每天晚上都會跛著腳來地窖送飯。
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爬向我的腿邊求救亦或者是嘴里不停咒罵著。
書生總是坐在散發著惡臭的角落里,笑瞇瞇地看向我。
直到有一天的晚上,書生微笑的看向我:〔想離開這里嗎?〕
我娘是被村里選出的第五個婆房女。
每日只需呆在擺滿動物內臟的祭屋里,日常生活會由村民輪流照顧。
但作為婆房女,我娘不能踏出祭屋一步,否則會壞了村里的運氣。
最終我娘實在忍不住寂寞,在某月的初三向村民許愿要個男人,理由是屋內陰氣太重了,需要陽氣來滋補婆房女的氣運。
就這樣我爹來到了村里。
半個村莊的人圍在祭屋旁,仔細的聽著屋里婆房女的咒罵,死死地盯著在窗紙中顯現的那道單薄的身影。
這場折磨持續到了后半夜,直到我娘的一聲令下,幾個村名迫不及待的沖進屋內,把渾身傷痕的男人抬出來,隨意扔到了地上。
他們圍著我爹,鄙夷地低聲探討著,后來隨著祭屋內重物落地聲,村民小聲著快速散去。
只留下衣不蔽體的男人,躺在漫天的雪地里,那一夜我爹差點凍死。
沒過一年,我出生了。
娘把我和我爹丟在祭屋一旁的小院里,無人看管。
從我記事起,爹總會溫柔的將我攬進懷里,教我識字。
爹在別人眼中總是瘋瘋癲癲的,但是在我這兒我爹是全村最俊美,最溫柔的人。
只不過,爹的手腳上拴著長長的鏈子。
在晚上去我娘的祭屋時才會被人解開,爹總會在半夜里被人帶回屋,重新拷上鐵鏈。
每次從我娘的祭屋回來時,爹整個人變得更加瘋癲了,我半夜曾偷偷的出門看過,發現他整個人蜷縮在墻角里,滿身的傷口和污穢。
后來我覺得爹太可憐了,為什么別人的爹可以去外面玩,而我爹不行。
于是我趁著門口守夜的村民昏睡之際,悄悄地把鑰匙拿走,走向蜷縮在墻角的男人。
我慢慢的伸出手將昏睡的男人搖醒:〔爹,快醒醒!你可以出去了!〕
男人睜眼后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失去鐐銬的雙手,隨后將我緊緊擁在了懷里。
這是爹在我面前第一次這么情緒激動,我將頭埋進了寬厚溫熱的肩膀:〔爹,你一會兒回來后,別忘記給我捎串糖葫蘆?!?/p>
村里的小孩兒都是爹給買糖葫蘆,而我爹都沒有上過街。
爹沒有說話,只是將我擁抱著跟緊了些。
那一次,是爹被打著最慘的一次。
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,甚至連腳筋都被挑斷了。
我哭著撲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:〔不要打我爹!不要打我爹!〕
還沒有碰到那殘破的身軀時,我被人狠狠地踹到了墻腳:〔滾開!礙事的小兔崽子?!?/p>
我全身不斷掙扎的,撕心裂肺的吼著:〔他是我爹!你們快放了我爹!〕
更新時間:2025-02-20 15:14:3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