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大宋女俠探辦案手札 猴毛分叉 155749 字 2025-02-11 20:28:4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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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

“跑什么!”朗月拽著一男子的衣領怒斥,“誰敢走,我打斷他狗腿?!?/p>

香滿樓的隔間里,赫然倒下一名男子,死了。

“官府的人馬上就到,喝死了人,你們一個也逃不掉,”朗月猛地將那男子甩回隔間,嫌棄地拍了拍沾染酒氣的手。

入夜,天完全暗了下來,雷聲滾滾,隨之而來的是淅淅瀝瀝的春雨。

香滿樓的掌柜在大門下急得跳腳,怕事的食客早已撤身,但隔間外圍觀的人卻越聚越多,被酒樓伙計攔著也止不住地探頭向屋內望,眼里滿是驚恐和刺激。

半個時辰前,朗月二人剛一落座,就注意到了隔壁席上刺耳的笑聲,笑聲愈演愈烈突然戛然而止,然后就有人沖出來大喊——死人了!

逼酒的正是屋內這三人,眼神渙散扶墻靠椅。才吃幾口菜就喝成這樣,一個個穿得人模狗樣卻不干人事,亂糟糟的桌上擺滿酒壺。

朗月的視線落回死者身上,她負手湊近,突然眼皮一跳,這人死狀著實古怪。

死者側躺在地上,佝著肩膀,右手緊攥著胸口衣服,面部扭曲得像是被黑白無常臨走時胡亂捏了一把,雙目圓睜空洞,嘴角掛著口涎,渾身皮膚黃里發烏,口唇爪甲更是黑得可怖,朗月倒吸一口涼氣,這哪兒是酒悖,分明是中毒才是。

“閃開,閃開!”

一眾緇衣捕快涌進酒樓,驅散隔間前圍觀的食客,酒樓掌柜一路小跑,跟在為首的捕頭身旁喋喋不休:“捕爺,最近查得緊,規矩我們都懂,一見他們醉得不成樣便不再售酒了,但這幾個喝得實在太猛,伙計進去勸說還被打了出來,倒霉啊,您說,出了這檔子事今晚生意還怎么做啊?!?/p>

“是你派人報的案?”

“方才我在后廚,是那邊那位小娘子先發現的,也她叫人去請了您來,”順著掌柜手指的方向,見一大約二十上下的女子正蹲在案發現場里,竹青色的裙擺在地上肆意拖拉,神色自若地用筷子在死者身上挑挑看看。

這時,一個素衣少年擠出人群,正是方才報案的小書生,他扔下傘,搶在其他捕快前面跑向朗月,“阿月,人到了,我們走吧?!?/p>

“文鏡,”朗月抬眼看到他濕漉漉的鞋靴,制止了他,“別進來,這并非普通酒悖,我們晚些再走?!?/p>

“可......”

“你是何人?”捕頭上下打量朗月。

朗月行叉手禮微微附身,“朗月,淮安鶴州人,行至此地的普通食客?!?/p>

“王某是潼州衙門的捕頭,”王捕頭回禮,環視了一圈隔間,看見平躺在地上姿勢略不自然的尸體,和被她逼至角落的另外三人,又道,“小娘子可是動過死者?”

朗月點點頭,伸出筷子指了指地面,“方才他就是側躺在這,你們到這前他的面色還沒那么明顯,但已然怪異,我猜他是中毒致死便貿然翻動,若是王捕頭想看,我也可以給他翻回去?!闭f話間她便擼起袖子要動手,屋外人群中發出的動靜打斷了她。

眼見一名捕快引著一人快步走來,那人年紀不大,頭戴襆頭,身著綠色曲領大袖公服,兩旁的捕快自動退到他身側,拱手作揖。

那人走到死者身前,幞頭后的展腳還沒停穩,腰間墜著晃蕩的玉墜和香囊。

朗月退到一邊,心里嘀咕道,還是個有點錢的小官呢,然后用胳膊擠了擠身旁的捕快,低聲問道:“敢問,這是何人?”

捕快:“這是我們這的推官,舒重華舒大人?!?/p>

只見舒重華細細看了一番地上的尸體,喚仵作老徐上前勘驗,自己覽了一道凌亂的酒桌,陰著臉轉身走向墻角的三人。

因朗月一直留在案發現場,便跟在仵作身邊,將方才死者從倒下至此如何變化一一分說,她說得詳盡,老徐聽得連連點頭露出贊許,聽罷,亮出一排排工具。

良久,老徐一番操作,從死者口中掏出方才塞入的飯團,起身說道:“大人,銀針試毒并無反應,但剛才我將熱飯團和紙至于死者各竅,時間緊就不等它完全變色了,你看,死者現已有身體發脹變黑的跡象,這飯團表面發黑,氣味腐敗,是中毒無疑了?!?/p>

那邊三人晃著不受控制的腦袋,不可置信地互相偷眼。

舒重華抱著雙臂邊聽邊盤算著,微微偏頭,示意繼續往下說。

仵作擰著眉道:“但不是尋常毒物,我再看看酒菜。”

“就地審理!”

一盆冷水,恰好隨著屋外乍現的閃電傾盆而下,縮在墻角的三人終于醒過神來,潮紅的臉上目光渙散,因為酒的緣故,遲鈍的動作將他們眼底的心思暴露得一覽無遺,不知是因為遲來的心虛不安還是夜間的冷水,他們此刻抖如篩糠。

“大人,死者名叫胡茂,年三十有四,潼州當地人,家住城西,做布匹生意,已派人去家中告知。這三人也都是潼州人,張善葉和張誠鑫兩兄弟是茶商,那邊的劉震是私塾教書先生。”

“幾人是何關系?”

“據劉震交代,四人皆是舊時同窗好友,多年來,閑暇時就會聚一起喝些?!?/p>

朗月像聽到害鼠自辯一般作嘔,忍不住上前厲聲道:“我在隔壁可是聽得一清二楚,掌柜適才也說了,這些人不要命似的讓他喝?!?/p>

舒重華聞聲斜了一眼朗月,又正了正色道:“多謝小娘子相助,但現下官府辦案,請退至門外?!?/p>

他言語禮貌而客套,朗月也識趣,幸幸退了幾步但沒出門。她未跟隨阿爹前往靈嶺白家參加吊唁,與文鏡留在城中尋人,在城中晃蕩了兩日無果,都要閑出毛病來了,難得撞上個有意思的。

舒重華見她并不礙事也就默許了,走到劉震三人身前,道:“老實交代,你們與胡茂有無過節,今日為何如此飲酒?”

胡茂的體溫正在一絲絲抽離,肢體開始僵硬,就像他們支支吾吾半天張不開的口,王捕頭瞧見舒重華已然露出不爽之色,快步上去踹了一腳,“快說!都想用刑是嗎?”

數雙眼睛同針錐似的盯著他們,張善葉和另兩人交換了眼色,眼睛滴溜,慢悠悠晃著身子站出來,口里含糊不清:“我們只是喝了些酒,不過是一時失了分寸喝糊涂了。”

憑著酒力竟敢糊弄官府,舒重華厭倦地深深閉眼,“拉回去?!?/p>

無論是故殺還是謀殺,皆為重罪。無論兇手是否在三人之中,如此不配合,進到刑房牢獄里來都得脫層皮。

一聲令下,捕快拖著叮當作響的鐵鏈一步步走上前,閃電劃破夜空,劉震看著白布下胡茂的尸體忽明忽暗,像是在動,腿腳發軟緊張地咽了一口,忽然一聲驚雷怒吼,嚇得他撲通跪地紅著眼大喊冤枉,手腳并用爬上前,“饒過我吧,我們只......只是偶爾使喚一下他,絕沒想過殺人,大人明鑒!”

舒重華指著他的鼻子問:“什么叫使喚他?”

劉震身后的張善葉一個勁地用腿蹭他想打斷,生怕他說出些什么,劉震猛地推開對方,“快說清楚啊,別拖我下水!”他雙手合十滿臉懊悔,“胡茂家中有些錢,平日里我們就是讓他請客吃吃喝喝,消遣玩樂,多的不過是要些錢兩來用用,十數年來都是如此,一桌子吃飯怎可能下毒啊,更何況......”

這是什么十數年來同吸血馬蟥一般的好友,朗月怒火中燒,想沖上去理論但被捕快攔下,只能遠遠高聲道:“你們逼酒如此霸道,死了人還想跑,是不是心存歹念還未可知?!?/p>

劉震剛要開口,這時,仵作從死者里衣翻出幾張文書,驚訝地展開邊走邊道:“大人來看,這是不是合本,上面提及數額還不小呢。”

更新時間:2025-02-11 20:28:4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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